阿提拉这才放开黛妲，注视着她，为她拭去眼泪。
眼前的少女，眼中透露着惴惴不安。
“黛妲，你会说出来，我并不感到意外。”阿提拉微笑道。
“陛下，我……”
不等黛妲解释，阿提拉就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坐下，语重心长解释。
“我明白，你不希望帝国的子民再卷入水深火热，失去这来之不易的荣耀，甚至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但是，其实匈奴帝国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没有么……”黛妲眼中满是绝望。
“我们唯一能够集体并入大乾的机会，其实就在当年梁萧深入大漠的那一战，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一开始就投降，还有机会成为乾族子民。但那个时候的我们，与梁萧乃至整个大乾都有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投降呢？”
“而如今，如果我们放弃这一战，我的威信将**然无存，匈奴帝国也将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因为，整个匈奴帝国包括我在内，其实我们是靠一股信念振作起来，才能横扫西方。这股信念，就是仇恨。我们好不容易将恐惧化为滔天怒气，即使吃了前日的败仗，匈奴骑兵也没有任何人提及退缩。”
“仇恨支撑着我，让我在几度失去理智的夜晚过去之后，形成了极端的理性，我以铁血手段横扫欧罗巴大陆，对归附者仁至义尽，对抵抗者残暴不仁。这一切，都与我过去的作风截然不同，但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回那片土地，我忍了，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功亏一篑，辜负这些以我为信仰的战士。”
“一旦帝国崩溃，我们就会面临真正的亡国灭种，因为匈奴帝国并没有将子民全部带到那片土地的能力。”
望着惭愧点头的黛妲，阿提拉轻声道：“黛妲，你愿不愿意像布莱达那样，带一些匈奴子民从海域出发，投靠大乾？”
黛妲立即摇头：“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就可以做，我只想陪在陛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