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家，你可曾知道，你那位佳婿当初在北边查找到了多少，足以让朝中这些文武大臣、胆战心惊的往来书信？”
林如海立刻说道：“臣，不知……”
李昭冷笑一声，指着面前的一沓奏折说道：“比这只多不少，那里头历历在目，条陈分明，都是朕的这些爱卿们，与外头那些林立山头的军阀之间的通信。”
林如海默然不语，他作为文官，对于军务大事实在没有探寻的心思。
当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林如海只是因为文武忌讳，也只是在皇帝的面前保持谨慎，倒并非真对军国大事完全无谓。
李昭见他不言语，就又说道：“这些人，食君之禄本该忠君之事，他们却拿着朕给的俸禄，还要去里通外敌，难怪过往不管边塞多少驻军，蒙古、女真的袭扰从未停息，且往往一击得手，遁逃如风。
“分明是有内应传递消息，让他们来去自如，这些人实在该死，可恨！便是有些人已经死了，朕也恨不能将他们的尸骨刨出来揉碎了烧成灰……”
林如海看着“皇帝”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头倒是能够理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人的行为，等于是拿着皇帝的东西去给当朝制造敌人，如何不能让天子引以为恨？
“哎，”这时李昭叹了口气，又说道：“只是朕最痛心者，也莫过于此。边军在塞外杀敌，这后头却有多少人在给他们拖后腿。不单是朝中，也不单是朕这宫中。”
林如海心中一动，知道皇帝这意有所指，便是那景隆宫中人。
不过李昭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话题一转，问道：“林卿如今在兰台寺已经站稳脚跟，该是时候，向那王政发难了吧？”
林如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道：“陛下，兰台寺的情况，怕是比原本料想的，还要复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