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斯季斯拉夫离开的第一天后,留里克坐在了他父亲昨天还在坐的位置上,突然一股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虽然说在大众看来,他就是个摄政者,但实际上他很清楚,父亲这是实际上把权力交给了他,而且父亲还暗示过,莫诺马赫十年内肯定要死,那个时候他就把大公头衔也给留里克,让他彻底名正言顺。
至于他自己?那就离开罗斯,去国外旅行。
“我终于坐在了这里,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喜悦。”
留里克自言自语着,语气非常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事的事实而已。
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布达之战时的血腥搏杀,想起从什么都不会的菜鸟变成如今熟练的统治者,想起两个儿子是如何从婴儿变成大小伙子……他感觉到了一阵疲惫袭来。
留里克内心深处一直都是不想要这些的,不想要全罗斯的权力,只是在身份和周边环境的影响下,他变得想要这些了,而这虽然是假装,但就像是罗斯季斯拉夫装基督徒装了那么多年,把这都变成自己的习惯了一样,他也装着装着把这真的变成了他的习惯。
这甚至连他的父亲都被骗过了,母亲对此倒是心知肚明,但是母亲也从来都只是装作不知道,作为王公长子,这是他必须肩负的责任。
而现在那个目标终于达成,他却只有无尽的空虚,尤其是看到父亲乐悠悠的离开基辅,打算去全国各地游览的时候。
但是他也不会因此就扔掉父亲所给予的责任,因为再不愿意背负责任,这都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留里克打算继续干下去,哪怕是父亲不给他头衔也无所谓,干到什么时候干不动了,或者是觉得儿子完全可以接班的时候,他就把这些事情都给一丢,自此就学父亲跑去国外找个地方养老,比如君士坦丁堡就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