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剧烈的咳嗽让姬邦卉吓了一跳，赶紧安排人送来墩子，让风伯可以坐下：“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感觉到了一种恐惧感。汉王留下的东西，根本毁不掉。这个天下，无论是谁，都逃不了他的束缚。我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
风伯看着姬邦卉：“很可怕。”
“别瞎想，或许汉王只是知道这点皮毛呢？”姬邦卉赶紧安抚着。
事实上，姬邦卉说对了，刘季他就知道这么多，毕生所学都拿出来了。
但风伯却苦笑起来：“哪怕是皮毛，也不是你我这些刚刚脱离蒙昧的人能接受的。汉王拖了十几年才拿出来，就意味着他接下来或许要有大动作了。”
“你是说……”
姬邦卉愣了愣，旋即快速分析形势摇头：“没有足够的形势，他不会出手。”
“或许吧。但天下有变的时候，谁知道会什么出现？”风伯深吸一口气，“我想去一趟南阳，至少在我身体扛不住之前，能为轩辕氏做点什么。”
轩辕氏，是北方的戎人对他们的称呼，毕竟有熊氏已经基本被消解，姬邦卉也在树立起自己的氏族部落。
姬邦卉看他表情认真，沉默了一下后说：“决定了？你可是最厌恶汉国的规制的。”
“那是以前了。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今日之汉国，岂是当年的汉国。这十二卷书，只有在汉国才能彻底碰撞出最大的火星。他的翰林院，钦天监，以及学院，以及庞大的学子，都是未来的星火！我想在死前弄明白他到底在做的是什么？”
风伯一直以为刘季设立的制度，是用来破局的，然后一路推下去，才不断强大的。
但今日看来，明显不是。
刘季一直在谋划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看不懂。
用汉国的话来说，就是蒙昧的人无法理解。
因此风伯想要看清背后的一切，弄明白，不然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