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向前。
后面跟着三十余位禁军都尉。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街道上极为明显。
李炎和上官仪、高季辅、于志宁一同坐在车厢里，顺便交流着城里最近这些日子接种牛痘的进展。
四人经过一番讨论，初步预计等全长安都接种完牛痘。
时间估计要到达十月末。
或许还能更早些。
毕竟接种牛痘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完全可以教给百姓，让百姓们帮忙。
这样一来，完成全城接种的时间就能更加的早。
说完这事儿，几人又谈起了高正业。
于志宁笑着说，等到高正业彻底痊愈，要帮他物色好几个姑娘，替高家开枝散叶。
上官仪也在旁边打着趣儿，说了京中好几家的女子，以供参考。
而高季辅，或许是因为儿子绝嗣之症得到了治愈，心里头高兴。
又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
总之，就是颇为可惜地向李炎说道：“只是可惜陛下的女儿出生得晚，否则臣定是要为正业求一位公主殿下......”
李炎眉毛一挑，脸上不动声色，也不作回应。
只是取出了一个水壶，默默地喝了一口。
然后就安静地靠在一侧，略作休憩。
偶尔间睁开眼，余光瞥向高季辅时，很是意味深长。
好你个高季辅，竟然敢打朕宝贝女儿的主意，朕记在心里了......
马车走的是长安城正中央的朱雀大街。
如今已是过了丰乐坊。
再经过两个坊市便到达了朱雀门，进入皇城。
马车上，上官仪拉开车帘，朝着后方看了看，刚欲开口说话。
就在此时，静谧的黑夜中，“哗”的一声猛然响起来。
“杀暴君——”
街道两侧，有人猛地大喊。
随后，两旁的排水沟里，激起了无数散发着恶臭，无比污秽的污水。
这些污水飞溅，直接洒落马车周围的禁军都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