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带面具的丁三,就这么站在许攸面前。
在许攸眼里,丁三面貌颇有威严,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颇见风霜的面上长着一把刚硬的络腮胡,身上披着黑色貂皮大氅,看其色泽绝无杂质,定是价值不菲,如此做派,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那些走南闯北的豪商大贾。
许攸看着此人并不出声,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上一次的痕迹。
只因为不光每次见面的地点不同,这人的样貌也时常变化,若非那把极有特点的声音,平常见到他定是不识,这一手易容之术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
“在下不过平素喜好此道罢了,当不得兄台之言,不过兄台之言也是不差,在下观此物甚为欢喜,正要购之。”
片刻之后许攸方才开口发言,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虽大致确定可还要等着此人有进一步的表示。
“此物我亦爱之,尚请先生割爱。”
丁三顶着满脸络腮胡,一拱手,嘴角带笑。
“兄台之言是何道理,此物明明是在下先见,岂能说让就让,兄台此举未免有些失礼。”
许攸闻言,颇为不悦。
“某自不会让先生平白相让,尚请借一步说话,此处便有商谈鉴赏的静室,不知先生可否移玉一叙?某担保不会让先生失望。”
二人的交谈吸引了极为接待的目光,络腮胡打量了四周一番之后才对许攸言道,这里的玉器价格昂贵,自免不了讨价还价,因此朗月阁中有专门作为洽谈的静室,亦可用作客人静静鉴赏玉器的所在。
“兄弟,我与这位先生同时看上此玉,需与他商谈一番,劳烦寻一所在吧。”
见许攸神情不置可否。络腮胡又对自己身边的伙计吩咐了几句。
“二位的眼光都是高明啊,便请随在下去那甲字间一谈吧。”
丁三此时对外的身份,自然是百宝阁的熟客,因此店里的活计,对他极为有礼,察言观色之下又见许攸并无拒绝的神情,当下笑着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