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元三年,秋。
五万女真铁骑化整为零杀入河北腹地,沿途绕城而走,只在乡间烧杀抢掠,若遇明军出城追讨,立即匆匆远遁绝不与战。
各地明军疲于奔命,又因主政的地方官员多有处置不当之处,一时间河北境内民怨四起哀声载道。
河北总督栾廷玉虽竭力扑杀了几支女真骑兵,却与大局无补,只得一边坚壁清野、一边遣人上奏朝廷——但这般做法,其实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推诿之举罢了,因为日本与河北远隔重洋,一来一去起码要近三个月时间,届时女真铁骑怕是早逃的没影了!
时年九月。
因金军纵火焚田抛尸盈野,河北多地颗粒无收、瘟疫四起,至月底,数十万流民聚于大名府城外,民怨日盛一日,篝火狐鸣者有之、鱼腹藏书者有之,眼见便是一场泼天也似的大乱。
十月初七。
武凯自日本匆匆赶至,身边还携带了从日本、高丽、搜刮而来的粮草,大名府内外民心大振,欢呼万岁之声彻夜未停。
十月初八。
武凯命人张榜,称自己所携之粮仅够河北灾民一月之用,除此之外,大明治下再无余粮可用于赈灾,而今之计,若是河北饥民不想饿死,唯有‘因粮于敌’一途可想。
故此他准备征集民壮十五万,随朝廷大军杀入金国,尽屠胡人,尽夺其所产以养灾民!
此战所获之粮粟,尽散与河北饥民;所夺之田产宅邸,俱归于随行民壮;所缴之财锦女子,皆赐予有功将士!
榜文张贴之后,数日间踊跃报名者众。
当然,灾民中难免也有不愿去胡地冒险的,甚至希图煽动灾民对抗朝廷旨意——之前栾廷玉主政时,这些人也曾做过类似的勾当,到也得了些好处。
然而这次如法炮制却踢到了铁板,武凯遣人将闹事者统统擒下,不论主从一律施以极刑,所遗尸身剜肉为汤,布施给不忌口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