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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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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陆军指挥学院读的是情报专业,学制本科四年。跟我一起考进这个学校的还有张海涛。

张海涛在我们特务连,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多少地方值得一说的人,不冒尖也不落后,跟领导的关系不亲近也不疏远,但是这小子关键的时候不糊涂,所谓鳖有鳖路,蛇有蛇道,不知道他用什么招数,居然跟我们的新兵营长后来的团参谋长康必绪把关系搞得很好。他考学就是康参谋长给连队打的招呼。

军校的生活虽然紧张,但是比连队要好些,因为我们看见了,曙光就在前头,胜利在向我们招手。最初的那些课目,跟在连队差不多,我们已经得心应手了,所以说,日子还是挺轻松。

关于祝生珉的故事,就是张海涛告诉我的。张海涛有一次对我说,你听说了吗,祝副连长真的成了阚副军长的女婿。

我说可能吗?祝副连长脑袋上的毛都快掉光了,又没有什么真本事,他一个初中毕业生,一天到晚搞发明,一事无成,阚层林会要他?

张海涛说,你这样看问题太绝对了,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你想想啊,祝副连长是什么人?二级战斗英雄,二十七师的模范,著名的自学成才人物,前途无量。你知道吗,有风声说,祝副连长有可能直接提拔为副团长。

我说可能吗,这也太快了,像做火箭啊。

张海涛说,确有其事。你没听说过有一个人直接从纺纱工人当了中共中央的候补委员,还有一个连长直接当了副军长。

我说那是“文革”,现在不可能了。

张海涛说,就是因为“文革”结束了,所以祝副连长不可能一下子当副军长,但是当副团长还是可以的,你说是吧?

我说我不知道。

以后从武晓庆的来信中才知道,关于祝生珉直接当副团长的消息,纯粹是以讹传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