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
十穆所在的须呼殿,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是专门为不受宠的皇子准备的。
十穆的一天是完全在发呆和发脾气中渡过的,从早上睁开眼开始,就开始责备我给他更衣的速度太慢,然后在埋怨早饭的难吃,他看到我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眼,脾气差的时候就砸东西,把所有的家具全都砸坏掉,平息了之后就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睡着,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再发脾气……如此循环。
可是我就是能十穆觉得所有他可以拿来发泄的东西发泄完了之后,我依旧会当没事发生一样,再把它们重新弄好。
终于,过了大约十几天后,十穆开始屈服。
他从早上开始,就帮我种花啊,喂鱼啊,下午也会耐着性子在书房看那些从前他再喜欢不过的书籍。
看着从前在战场上、在和敌军的谈判场上威风凛凛、从来没有输过的十穆,脾气坏到可以随便乱杀俘虏的十穆,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十穆……小心翼翼地喂金鱼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特别好笑,他看到我在旁边傻笑,就会更加火大,有的时候直接把金鱼饲料扔到我脸上,再扬长而去。
但是不管他怎么发脾气,当他看到我仍然还是开心得不得了的时候,就会开始觉得内疚。
感觉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次十穆,我们即使不说话,在明亮的阳光底下,在破败却满是书籍的书房中……都会觉得非常快乐。
古谚经常会来看我,他会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和十穆打闹的样子,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我发现他为止。
但是古谚从来都不会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他就是这么安静地看着,或许是他不愿将内心的忧伤表露在脸上,又或许是他真的在为十穆,为他的兄弟这些天的改变而欣慰吧。
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在过了一个月后的一天,被打破。许久没有打开的大殿大门,忽然,几个公公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