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牵着冬杞来到一片森林,四周人烟罕见,高大的雪松环绕着一座圆形建筑。
这样现代化的建筑与山峦叠翠的自然景观格格不入,这种搭配有一种荒诞又难言的诡异感。
冬杞好奇地问:“这就是能飞往地球的飞船基地吗?”
林野点点头。他转过身,双手捧着冬杞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领袖会找到你,会伤害你的,所以我愿意放你走。听着,这是一座无人驾驶的飞船,我已经将目的地设置为地球。它的燃料资源只能支撑你抵达地球,不能支撑往返,所以我不能护送你回去。”
“我明白了。”冬杞郑重其事地与林野对视。她微微一笑,说,“林野,现在的你很不像你。”
林野的手一僵。他愣了一秒,说:“是吗?”
“如果是往常的你,你是不会放我走的。”冬杞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看着林野,等待他的后文。
林野一声不吭,没有说其他的话。
冬杞又笑了:“是不是领袖给你施压了?你怕把我交出去,我会送死,所以想放我走?”
林野似乎松了一口气,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领袖勒令我一定要找到你,我无法违背领袖的意思。”
“我明白了。”冬杞有些伤感,闷闷不乐地说,“明明回去是一件很好的事儿,为什么我会有点儿伤心呢?不过我很感激你,林野。我不后悔来过这里,也不后悔遇见你。”
林野松开捧着冬杞的脸颊的手,带她进入基地,教她如何穿宇航服,甚至教她如何在飞船的船舱内食用压缩食品及饮水。冬杞很能吃苦,也擅长忍耐。两个人在基地内练习了几天。由于行程紧迫,林野便赶鸭子上架似的,匆忙地让冬杞坐上了飞船。
冬杞隔着透明头罩,迈着笨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只要关上了飞船的阀门,她就见不到林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