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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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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悄悄出了白草涧,取道西南往甘泉峰下而进。赵桓有伤在身,走得甚慢。走到半路,嬴栎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人声。他驻足辨之。长信侯道:“这人马之声,多半是各大派在山中搜捕。前方有一条小路。通往另一处山谷。过了山谷,就能直路下山了。”

嬴栎看着无姜,想听听她的意见。无姜深以为然,她不愿与江湖豪侠多有接触,再念及长信侯的伤势,最后还是同意走山谷之道。

嬴栎不作异议,他走在无姜身后心道:“当年我流落东山,姜儿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为我医治。她不知我之身份,甚至不知我之为人品性......但是她为喂药治病,生生把我从鬼门关上给拉了回来......”嬴栎此时心下略略坦然:“姜儿的品德,便是如此......她救赵桓,是因为她善良仁爱之心。”

嬴栎将脑海之中的杂乱之事捋顺了,身心浑然一清。嬴栎虽然是执剑的武者,除了国之大事,他一直在极力避免纷争与杀戮。长信侯与自己虽然多有仇怨,但是经过昨日的言谈,嬴栎对长信宫的复仇之心消去大半。赵桓曾经为父亲所救,追溯过去,这也是父亲当年冒着生命危险所做下的抉择。而父亲因为赵桓而犯下欺君之罪,也正是为了先帝君位的稳固,和对大秦社稷的着想。赵桓的存在,仿佛是成为了昔日父辈艰难抉择与嬴栎内心复国志向的微妙联系。

再者,赵桓伤至如此,于嬴栎而来,已是没有任何威胁。他手中的定秦剑,也不会向身处危难之中的人挥去。

嬴栎怀着一路深思来到西南谷口,无姜见前方是一片平坦空地,说道:“长信侯,这里便是通往山下的山谷了?”

赵桓点点头道:“此处......便是宫内练兵的后山禁区......昔日宫内弟子,多在此处习武练功......”

端奴眼尖,发现了埋在尘泥之中的青铜匕首。长信侯见到这兵刃,自嘲道:“三年一瞬,万般诸事,到头来也不是像这柄匕首一样......要归入尘土?”其人言语苍凉哀伤,赵桓的锐气,也几尽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