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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收复河西 一、秦国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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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道大战的消息迅速传开,各国顿感轻松,天下拍手相庆。

公元前四世纪中期,超强的魏国发动中原大战,力图攻灭赵国韩国。大战正酣之时,东方齐国轰然介入。魏齐两次大战,魏国先败于围魏救赵的桂陵之战,再败于围魏救韩的马陵之战。经此两战大败,魏国用雄厚财富与漫长时间堆砌起来的最具威慑力的精锐主力毁于一旦,一个极有统兵才能的上将军庞涓,也死于非命。这个超强战国,自此陷入了龌龊的内耗,日复一日地衰落下去,使战国初期形成的格局为之一变,为战国中期争雄的新局面拉开了序幕。

魏国留下了短暂的霸主真空,齐国却并没有立即填补上去。马陵大战后,齐国内政动**。上将军田忌与丞相邹忌相互倾轧,邹忌给田忌设了一个谋反圈套,田忌被迫逃亡到楚国去了。兵家奇才孙膑深感失望,秘密离开临淄,去山野隐居了。齐国的强国优势,因为失去两大名将而大为逊色。

一个短暂的历史均势,罕见地出现在战国时期。

一个百年不遇的时机,骤然推到了实力相对平衡的各大战国面前。

马陵道大战后,最感轻松的是秦国。还在庞涓刚刚开始进攻韩国时,卫鞅就预感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卫鞅当即对秦孝公提出:抓住时机,立即迁都咸阳。

秦孝公自然明白,迁都这样的大事,没有一段绝对安全的时间,万万不能动手。目下魏国调集兵马灭韩,函谷关以西的精锐大军全数东调,栎阳威胁减轻许多。此时迁都,正是大好时机。君臣一拍即合,决策立即迁都咸阳。

就在迁入咸阳新都诸事尚未安排就绪的时候,马陵道魏国大败的消息传来,秦国朝野一片欣喜。百年以来,将秦国封锁在关内的,是魏国;越过黄河攻进函谷关夺去河西千里之地的,也是魏国;纠结六国企图瓜分秦国的,还是魏国;策动秦国内乱鼓动民众逃亡,又派商人大赚秦国血汗的,仍然是魏国。自从三家分晋有了这个魏国,秦国就一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秦献公和魏国血战而死。秦孝公被魏国压迫得立了国耻碑。老秦人的鲜血、泪水、仇恨、耻辱,几乎都集中在魏国身上。如今,这个百年夙敌一朝大败,还死了个热衷于灭国大战的庞涓,压在秦国头上的大山骤然没了重量,秦国朝野岂能不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