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丁通报完毕,带着宛婕进入府邸的时候。宛婕反而镇定下来,她低垂着头,一直跟着兵丁进到客厅门口。
另有一个年纪比她稍长的丫头,带着宛婕继续往里走,进了客厅。
宛婕进了客厅,见一位银发如雪、满目慈祥的老太太坐在客厅。宛婕倒头就拜。惶恐地说:“罪女李宛婕,叩见沛国夫人。”
郑十三娘见眼前这少女亭亭玉立、雪肌脂肤,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恍惚看到婉儿十二、三岁的样子,顿时心里生出亲切。
她看姑娘的样子,不像是宫中的宫女打扮。又听她自称“罪女”,可见不是婉儿派来传信的。
沛国夫人道:“李宛婕,把你手中的信纸呈上来。”
宛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刚才胡乱写得冒充的那封信。此时,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乖乖让那位丫鬟把信纸呈给沛国夫人。
郑十三娘打开信纸,只见两行娟秀的字体:
巍巍高墙守京城,轻轻拂柳伴长龙。
不远千里赴长安,宛婕熙攘为上官。
沛国夫人微微一笑,问道:“这是出自你之手?”
宛婕恭敬地回答道:“正是出自小女之手。”
沛国夫人和蔼地说:“抬起头来。说说你的来历,来此为了何事?”
宛婕从沛国夫人的语调里,听出老人没有生气。她便缓缓抬起头,看着面相慈善的沛国夫人,从头至尾讲述了自己为何而来。
郑十三娘说:“你倒是个聪明孩子!如此仰视婉儿,小小年纪,竟然从华州郑县找到这里,不容易啊!你说说,婉儿的诗好在哪里?”
宛婕此时已经放松下来,不那么紧张了,她崇拜地说:“婕妤娘娘的诗,开笔海纳,宛若云飞。娘娘之才,古今难得!能见到婕妤娘娘,是小女子梦寐以求之愿!”
郑十三娘问道:“此次前来长安,你家里父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