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孤儿寡母，不害人性命，但有人不让我们活下去，自然要自保一些。”张天盗指了指山上的庄子，“上面安全得多了，你非是不去。”
那里早已经等着她了，他也早等着她了。桑青青摇头，“太高了，我怕摔下来痛。”
“我托住你，要摔，也是先摔我。”“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么拖拖拉拉，我都看不下去了。”
桑椹一本正经说着这话，很是滑稽，“多晚了，还不去睡觉。”大人的事儿，小孩子还是少掺和。
将孩子忽悠走了之后，桑青青的脸上才露出关心，“究竟是什么事儿，他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张天盗叹了一口气，“北面的契国风雨飘摇，涿、易二州守将，一人要降宁，而一人要当功臣，又或者降金。这些人，便是派来抓人把柄的。”
桑青青道，“你偷了他们的证据？”
“是的，那东西在我手里，而且，我已经将它毁了？”桑青青道，“从来没听说过，张天盗还会做亏本的买卖，究竟为了什么？”
“涿，易二州回归大宁，总比继续落在异族的手里强。”这二州，便是祖宗惦念的燕云十八州中，最靠近大宁朝的二州。江湖中人，如张天盗一般的，同样惦念着家国天下事儿。
“人不已经除了没，你还出去干什么，莫非，又要干下一手？”
张天盗脸上挂着笑，“你这是关心我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在南边，有人嫁祸我。与其让他们找到这里，我还不如直接去会会他们。”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其中的风险，桑青青知道，“那你一切保重。”
桑青青送她出门，将门关上，她似乎没有别的要交代了。张天盗看着地上的尸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寻死呢，还要浪费我的力气。”
将尸体丢到远处的山坳里，做完这一切，张天盗已经成了落汤鸡。大雨洗刷掉了血迹和罪恶，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