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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张居正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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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班已散,但百官还在议论着,磨磨蹭蹭不愿离去。张居正目不斜视,大步穿过人群,直奔高府。

高拱的新家,张居正只是夜间来过一次,印象不深。今次走进院内,见简陋破旧,近似贫民之宅,不觉鼻子发酸。“清廉又如何?照样还是那么多人参劾他!”张居正突然涌出这样一个念头。“难道才干是最重要的吗?”他又自问,随即摇了摇头。

高拱接到海瑞参劾齐康和他的奏疏,痛苦万分,几不能自制,跌跌撞撞出了文渊阁,回到家里,上本求去,在**躺了一天一夜,任凭家人如何劝说,就是不出一语。第二天却自己爬起来,吃喝照旧,只是关在书房不出来。忽闻张居正来拜,忙迎出来:“喔,叔大何以此时来访?”他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袍直缀,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惊喜的表情。

“玄翁——”张居正忙施礼,又叫了声,“中玄兄!”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叔大此来,有何要事?”高拱问,“公干抑或私务?”

张居正低着头,支吾道:“无、无他,来、来看望兄长。”

“喔?”高拱见张居正神情凝重,定然有要事相商,“走,到书房去说。”

张居正跟在高拱身后进了书房,尚未落座,高拱拿起书案上的一叠文稿,说:“叔大,时下朝政纷扰,北虏细作必报于俺答,据闻板升自去岁遭雪灾,今春以来又奇旱,据此推测,收秋时节必大军进犯,秋防当格外加意。前些天本想邀你和子维一议的,怎奈……”他叹了口气,又道,“刻下元翁坚卧不出,部院、科道攻我不止,搜肠刮肚论劾者有之、投机买好者有之、看热闹者有之,竟无人关注秋防事!我担心秋防会出纰漏,叔大当…”

“玄翁--”张居正深情地叫了一声,“此何时,玄翁还有心思思谋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