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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婚之日意难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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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与紫归大婚当日,建邺城里半数以上的名流贵胄都倾巢出动,去观礼了。大街上浩浩****的一众迎亲队伍分外招摇。市井里不知道的人看到这规模,这阵势,都连连啧啧称赞:不知是哪位王侯贵胄娶亲,这建邺城里已经多年未曾见到如此盛大的迎亲队伍了……知道的人都说,这琅琊王司马睿能与琅琊王氏结亲,真真的是如虎添翼呀。一向低调慎行的的司马睿今儿突然搞得那么张扬,寓意何为?

这司马睿的府宅到处熙攘着前来观礼的人们,挤得这偌大的庭院也是里三层,外三层。但唯独少了一人——王舒。

王敦与紫归连连书信请父亲来出席女儿的大婚之礼,都被王舒拒绝了。王舒心里明白,王敦、紫归一旦出谷入世,命运车轮滚滚向前……在疾驰的车轮里,人的初衷和愿望已力不能趋,命运往往会裹挟着身不由己的人们驶向未知的路途……但面对儿女的心愿不顺遂,老人家毕竟是伤心的。

在婚礼上,只有王敦作为紫归的嫡亲长兄,陪她完成一系列婚俗礼仪,把紫归嫁了出去。

王导在一旁不时偷窥王敦的脸色,却只见他铁板一样的脸,没有颜色,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似死人,不,更确切地说是一张活面具,僵硬无表情。

……

入夜,宾客尽数散去,司马睿的府宅再次归于宁静。司马睿行至洞房前,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哈了两口气,觉得自己的酒气并不能浓重,甚是满意。是的,虽然宴请各路嘉宾,喝了大半日的酒,但他都是只稍抿于唇,在宽袍大袖的遮掩下,倒了去。

当司马睿走入洞房,却没有看到新妇执扇遮面,等着新郎喝合衾酒。他举着光线微弱的油灯在屋里寻了一圈,才发现新妇已经在**,盖着被子,和衣而卧地睡下了。

“紫归妹妹,紫归……”司马睿轻唤了两声,没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