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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诡袭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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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关平引一枝兵杀入魏寨,不见一人。平知是计,火速退时,左边徐商,右边吕建,两下夹攻。平大败回营,魏兵乘势追杀前来,四面围住。关平、廖化支持不住,弃了第一屯,径投四冢寨来。早望见寨中火起。急到寨前,只见皆是魏兵旗号。

——引自《三国演义》第七十六回

孙权听了诸葛瑾之言,略为沉思,说道:“若关羽此番败于曹操,即便不死,折了三十年英名,此后便无能为也。刘备有张飞、赵云,孤有甘宁、吕蒙,足以当之。”于是即封诸葛瑾为宣城侯,以绥南将军代吕蒙领南郡太守,待命随军出征荆州。诸葛瑾拜谢退出,在殿外适逢好友顾雍,遂叹道:“自鲁子敬死后,江东之士皆鼠目寸光,再无远见之人矣。”顾雍惊问:“子瑜兄从来言语谨慎,今何出此极端之言?”

诸葛瑾道:“若是鲁子敬在,必阻主公争夺荆州也。鲁肃虽力主孙刘联盟抗曹,但为东吴大计,其亦力主由刘备手中夺取长沙三郡,划湘江而治。力争三郡且使孙刘联盟不破,此其高明之处也。今主公听了吕蒙、陆逊之策,欲以偷袭而取荆州,荆州既便夺得,孙刘联盟也必破裂。鲁肃若在,安能使主公为此?刘孙两家兴兵,曹操渔人得利,其危致命覆国,我主霸业休矣。我道江东之士皆鼠目寸光者,因只看到一个荆州。若从长远利益为计,得荆州岂真正有利于吴哉?刘备因失荆州,则必大为削弱,于是龟缩于西川不出也。此后长江一带,则我东吴独力抗曹矣!彼时也只能偏安江东,只曹仁、张辽二将便可将我挡在淮河之南也。鲁子敬所谓‘以图天下’大略,又安能实现哉?”说罢,竟不觉泪如泉涌。

顾雍听了,见句句是真,字字见血,不由背后凛然生寒,急将诸葛瑾引还府中,至密室详谈。分宾主坐定后,顾雍即问道:“子瑜即知此中利害,因何不力谏主公?”诸葛瑾苦笑叹道:“某是何人?孔明之胞兄也。我弟今在刘备处为军师中郎将,主公欲与刘备为敌,某若力谏不可,顾兄觉得会有用么?徒使主公疑心倒还罢了,但恐适得其反耳。”顾雍深以为然,叹道:“即如此,某明日再去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