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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叶娜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外依旧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房间的温度很低。
西叶娜环顾四周,确定这是一个单人病房。她试图动了动胳膊和腿,发现除了左臂的伤势,其它都没有大碍。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捡回一条命,西叶娜暗自庆幸不已。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看到了床尾处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西叶娜迟疑了片刻,拿起衣服换上。
这是件纯棉质的短袖衬衫、浅灰色修身裤。
他死在了她面前,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帮他收尸的权力都没有。
他会恨她吗?西叶娜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孩子了……
西叶娜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当初,就是这股痛苦驱使她深入敌腹,孤身一人寻仇。现在面对男人的枪口,同样的痛苦又一次腾升,像是僵尸的手指从腐朽恶臭的墓穴里探出那样,再一次爬进她的心间。
她痛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却始终坚持着保持清醒。直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变得模糊,终于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啪嗒、啪嗒……”有什么东西滚在她的腿上。西叶娜艰难地扭过头去看。她看见自己的右肩处插着一枚子弹,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往外流淌。
西叶娜愣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她用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枪。
这把枪是她曾经送给夏桑的礼物,但现在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她的手在枪管上摩挲了半晌,迟疑着扣动扳机。
“咔嚓——”
西叶娜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了左侧的方向。
在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的脸色惨淡憔悴,衣衫破碎,沾染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她抱着胳膊,冷漠地盯着她。
“妈妈……”
西叶娜喃喃道。
“砰——”一声枪响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