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皇宫,仿佛一个隐藏在黑夜里的怪兽,宫道里不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和偶尔金铁交鸣的声响。如同怪兽在呼吸。
黑夜里,昏黄的灯笼仅仅照亮前方不足十步,远远看去像是幽灵鬼火飘忽而过,极是阴森恐怖。
上官云跟着送香人,赶着驴车缓步而行。一路上也只有车轮咕噜的碾过石道,间或木桶轻撞的闷响。
不时还会有遇到巡查的禁军,上前询问一番。送香人也很是圆滑,三言两语便应付过去。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戌时前后才接近宫门。
此时宫门的守卫已然换班,不是先前进宫时的那批人了。
远远的看到驴车过来,一个领头模样的守卫上前拦住去路,道:“做什么的?”
送香人忙答道:“大人,小的是送夜香的。”
那人疑惑道:“送夜香,往常都是子时出宫,而今方过戌时,怎地现在出宫?”
随即一脸凝重,道:“莫不是偷了宫内宝物,藏于桶中。”
说完,一脸凶恶道:“打开桶来,例行检查。”
上官云见状自然不能让他检查,上前拦阻道:“官爷,行行好,夜香之物臭不可闻,小的倘若在此倾倒,重装不止麻烦,更是要连累诸位大人。”
那人却不肯罢休,道:“连累我等?亏你说的出口,待会儿你二人清理干净,但凡有丁点臭味,就跪下来舔干净。”
说罢便一把推开上官云。上官云不敢硬来,顺着力道跌跌撞撞向木桶扑去。倘若实在拦不住,也好护着木桶拖延时间。
就这时,木桶里却传出另一个撞击声,夹杂一声低低的娇呼。
原本雪妃就嫌弃木桶,不敢去触摸。一路上蹲在桶内腿脚发麻,再加上上官云的碰撞,木桶震**,脚下不稳,一头撞在桶上。
幸好木桶厚重,她那声惊呼并未明显传出。但响动还是惊动了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