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断的心中惊疑不定。
他盘坐在原地，远眺前路。
铁灰色的山川依旧看不见尽头，山川两侧是冒着白气的湍急流水，白蒙蒙的雾气笼罩在这流水之上，将他的目光限制在百丈之内。
“如此的话……”沈断自语一句，转头看向身旁那湍急流水，目光凝聚在流水上方的雾气中。
继续朝着前方行进，不一定会找到出路。
更可能的是，他会耗尽所有的筑基遗骨，最后耗尽所有的力量，坐化在这古怪之地。
“此铁灰色山川两侧，既皆是这别无二致的湍急流水，那是否横跨任一侧的流水之后，依旧是这等铁灰色的山川？”沈断如是猜测。
若此地真是如此有规律的分布着山川流水，沈断觉得，这也许并非真实存在的世界。
是幻境？
亦或者……他当下正深陷梦中？
一丝茫然出现在沈断心底。
许久，他幽幽一声叹息。
不论，这是幻境，亦或者是他的梦，当下，他都被困在此地，且他有相当的把握，这并非虚假的幻境，同样，更不可能是他的梦境。
只因，在此地他可随时唤出系统面板。
有系统面板的存在，说明这里确是一方真实的所在，或许，是超出了他理解的‘真实’。
沈断有些失魂落魄的起身。
他一路顺着铁灰色山川，已行走了半月之久，饶是妖魔大力秘法修炼到了第三层，他的体魄依旧力量充沛，可心力终究是损耗的不小。
在无穷无尽的，看得见的绝望消磨之下，纵然他两世为人，此时也心累的很，于是他转身就要往来路行去，至少，他要回去找到先前瞧见的那几个幸存之人，与之设法沟通一番。
他已几年未曾与他人交谈。
这是个件很可怕的事。
若心中怀有出去的希望之时，不与他人交流的寂寞，沈断还能勉强承受，可此时他心中怀有的希望一再降低，这就让他有些渴望与人交流了，他舔了舔嘴唇，双目逐渐在后方聚焦，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