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易的话,史可法恍然,“老夫会修书安庆兵备道,断了他们的粮草甲仗。”
杨易摆摆手,“别介,这是战场,不受王法管制,官兵没了粮草就会同流贼一样劫掠地方百姓。”
史可法颓然,平日里武将对文官俯首帖耳,因为文官掌握着钱粮甲仗。但是在战场上,武将们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往往不把文官放在眼里,他们甚至敢对文官们暗地里动刀子。很多在前线约束武将的文官莫名其妙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派人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反正所有罪名都由流贼背着。
其实,在前线的文官们还是做出很多努力来约束越发嚣张的武将,但是用处不大。没了钱粮,他们就四处打劫。没了甲仗就为打败仗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崇祯心里有数,但无可奈何。
正面战场上,流贼已经突入密丰军的火炮阵地,密丰军将士用火铳、手榴弹、炸药包等近战武器苦苦抵抗,流贼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战场上,黑烟弥漫,火药味浓烈刺鼻。流贼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密丰军的火器让前面的流贼倒下一片又一片,后面来的流贼踏着他们的尸首继续前进。其实很多流贼已经胆寒了,但是他们逃不了,除了督战队的监督,还有后面蜂拥而来的人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他们唯有向前冲才有一线生机。
为了赢得此战,流贼的将领们可谓“尽职尽责”,他们严厉督战,任何人胆敢后退,刀斧手上前就是一斧子。好几次前方差点崩溃,都被他们强行扭转回来。
贺一龙拎着一把斧子,斧子和他的皮甲上全是鲜血,他亲手砍掉了十几个逃兵。贺一龙挥舞着滴血的斧头,狂吼,“只能向前,不许后退!”
严厉狠辣的督战队催动着队伍继续向前,即使地上堆积起了层层叠叠的尸体,队伍依旧向前,很多受伤的人一旦倒下就再无生机,他们被后面的人践踏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