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襄阳城进入梦乡,唯有巡夜的梆子声时不时响起。
突然,东南城的襄王府火光四起,吵嚷声、打斗声骤起。知县李天觉被师爷叫醒,迅速穿衣,“怎么回事?”
师爷姓俞,绍兴人,一撮山羊胡,眼光透着一丝狡黠。他恭敬回道,“老爷,襄王府起火了,听说来了贼兵”
李天觉吓了一跳,王府要是出了事,襄阳的官员都要跟着陪葬,焦急道,“赶紧上报知府,总理行辕,命他们调兵平贼。通知衙门里的衙役、捕快赶紧去抓贼”
俞师爷倒显得镇定,不慌不忙,“属下已经安排通传了”
李天觉拿起挂在墙上的剑,急匆匆往外走,走了没几步,他停了下来,带着疑惑咨询自己的师爷,“襄阳城乃行辕驻节所在,防守严密,贼兵怎么进来的?”
“属下也觉着蹊跷,但不敢妄自揣测”俞师爷眼珠一转,“咱们去看看就好”
李天觉带着师爷和几十个衙役捕快去支援王府,王府周边的街道已经有士兵布控,他们被拦着不让过去。
王府内火光冲天,厮杀声不断,甚至还有火枪声。
李天觉找到军官,“我是襄阳知县,你们为何不去救援王府?”
军官道,“已经有兄弟们在同贼兵作战,我们要防止贼兵逃窜”
“哦,布下天罗地网,定让贼兵有来无回”李天觉夸赞了一下官军的策略,又道,“我身为知县,目睹王府被贼兵进攻,不能视若无睹。军爷,我带着县衙的兵丁去支援,你且放我们进去”
军官不耐烦,“贼兵凶残,尔等进去徒增伤亡,不必了”
李天觉和俞师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李天觉发觉不对劲,“襄王府这么大的动静,守城军士怎么不来支援呢?”作为军事重镇的襄阳,别的不多,兵肯定多,城内城外几万大军。以为,城内稍有动静,各方士兵就迅速围堵过来。襄王府这么大的动静,这些兵都跑哪儿去了?只有他李天觉和另外几个不知情的地方官带着一帮人来“支援”,反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