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阎惜杨对祁佑说过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墨阳的，祁佑便没对她生出任何厌恶情绪。
说实话，讲之前，阎惜杨心中忐忑，这等荒唐的事，就算是至亲也未必肯接受。
在这个女子失贞便咬舌自尽或被人刀俎的年代。
阎惜杨在心里告诉自己，祁佑若是对她变了态度，便也不是她护着的弟弟了。
又换言之，就算祁佑对她有偏见，也不怪祁佑，可到底终究会不一样。
好在祁佑没有让她心冷。
阎惜杨没有再说留不留祁佑，祁佑喜滋滋的，挽着阎惜杨的手臂，脑袋枕着，偷偷琢磨着身边胎儿有可能是自己孩子的事儿。
一盏茶工夫，养马人将在这里不算出众的马牵到前头，有人来报，说是已经可以牵马走人。
祁佑说给阎惜杨牵马就牵马，一直到离开马场，祁佑都没让人替过他。
出了马场，祁佑依然不坐车，与马为伴。
马车里，阎惜杨瞧了眼咧嘴牵马，和马说话的祁佑，困意来袭，沉沉闭上了眼睛。
祁佑猜得出，阎惜杨是要去事发地找证据，或人，或物。
祁佑因着那模糊的记忆，不敢断定真是自己办了不负责任的事儿。
既然她要去旧地重游，祁佑就陪着，大不了，到时候一切水落石出，他再认打认罚。
就算，不是他，祁佑也要亲眼见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敢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事，他定要手刃仇人，以解心头之恨。
反正这一趟，祁佑非寸步不离不可。
有了目的地，祁佑在外牵着马，马夫赶着车，明着暗着保护着世子殿下的人和世子殿下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一路南行，眼看就要到了晌午吃饭的时辰。
抬头看天，日头有点大，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牵着马，祁佑往马车窗口挪了过去。
“姐……”
眼睛撇到马车里闭着眼睛的阎惜杨，祁佑当即噤声，也不觉得累了，抿嘴一笑，牵着马又走远了些，怕几不可闻的马蹄声扰了她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