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之子毛承禄被传首九边。广鹿岛东江叛军群龙无首,被东江总兵黄龙悉数剿灭。
消息传到登州,愤怒哀嚎之声四起,辽兵全都疯了,在城内挨家挨户杀戮劫掠,登州一夜之间成了人间地狱,尸体布满街头,年轻女子成群结队被捆着串成一串,押入军营泄愤,便是想死也不行。
许三宝和朱坤仪被关在蓬莱阁内,彻夜听着哀嚎之声,不着知道发生了何事,窗外能看到的便只有黑漆漆的大海。两人一整夜只能四目相对,呆呆看着彼此。
许三宝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吧?
朱坤仪叹道:“已经耗了小半年,登州的粮草已然濒临枯竭,孔有德山穷水尽,再也没耐心了。不杀人,军粮怎么能挤出来。看样子,来的多半又是围剿大军吧。”
天亮的时候,孔有德发大军前往皮岛攻打东江镇。许三宝就算是想找孔有德问问怎么回事,也根本见不到人。四周看押他们的辽兵都是一脸怨毒的眼神,许三宝一走出门就弓弩乱射,把许三宝逼回去,连饭都变得极差,就是几个窝头用纸一包,远远丢进院子里。
许三宝和朱坤仪只有一缸水,都不敢用来洗脸。天气已然变得十分炎热,两人白天要珍惜阳光,抓紧看书,晚上灯油都没人填了,练武打坐,肚子饿得咕咕叫。这好几个月下来,许三宝把一堆西班牙语的书都背下来了,在墙上到处写了西班牙文单词,无聊到教朱坤仪一起学,和朱坤仪两个人用西班牙语说话。
忽然有一天,外面的辽兵都兴奋起来。
有个斥候一路跑一路扯着嗓子大声喊:“东江总兵黄龙已死!少帅大仇得报!东江镇是我们的啦!”
四周一片欢呼沸腾之声,夺取了东江的粮草,辽兵们心情大好,给许三宝二人送的窝头都多了一个。
许三宝听着外面的叫喊声,咬牙道:“孔有德一回来,我就求见他,劝他放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