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宝坚持道:“现在清兵还没有杀到济南,圣上什么都不要管了,立刻动身!”
崇祯森然道:“朕一人死,尚有太子继位。若满朝文武皆死,我大明便亡了。弃都逃命,置万民于不顾,天下将士谁还肯继续保我朱家的天下?朕一人死,若能换得天下将士同仇敌忾,天下士子心向大明,朕心足矣。”
竟是已经做好了城**死的决心。
两人对视了片刻,算是终于有一件事达成了共识。
许三宝沉声道:“趁着大运河尚未落入满清之手,圣上立刻将几位皇子送走,万不能落入倭夷之手。”
崇祯点点头,郑重道:“你不愿屠杀饥民镇压叛乱,是仁心德广,朕不怪你。贼兵四起,那些平乱的事就交给王在晋、孙承宗他们吧。你和媺娆一起,把慈烺和媺娖带走。朕之子女就交给你了,朕不能亲养,辅佐督导之事便只有靠你们了。不管大明江山他日如何,好好对待媺娆,朕心里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媺娆。”
许三宝磕头大声答应。
崇祯道:“朕原本应该封你为驸马,看你们完婚,过几天快活的日子,哪怕只有几天也好。但是媺娆……坤仪公主幼年之时便已经被讣告病亡了。就连武国侯——都已经讣告为国捐躯了。朕之所以如此,本意是希望媺娆的余生可以不做这个长公主,而是快乐安闲度日,此谓凡仙。”
许三宝心中温暖。
崇祯皇帝到了最后,托付自己的不是江山,而是自己的子女。最后的最后,果然还是骨肉亲情比江山更重要么?
那么自己在这个时代所做的一切,便不是没有意义,至少改变了一些悲剧。
许三宝问道:“皇后呢?”
崇祯道:“她是国母,理当殉国。”
许三宝沉思了一会儿,拜倒在地,大声道:“草民愿保太子,稳固南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