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长老、首座、亲传弟子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天树山由顶峰到山脚次第燃亮篝火，一盏盏罩在琉璃中的灯盏被侍女们提着，在天树山上扯成一条迤逦的光带。
“师尊，您觉得掌教至尊这次一苏醒便急忙传唤那名刚入峥山居的枪王，是所为何事？”
【忘性真一】一脉首席亲传大弟子音希声跟在一脉首座身后，边走边传音入密。
他们之间的对话多牵扯到对天树道宗的算计，自然不宜被外人听到耳中。
若不是音希声太过迫切想令自家师尊为自己解决这个困惑，他会挑更恰当的地方问出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在这层层石阶之上，偷偷摸摸的发问。
【忘性真一】首座音长绝顿住步子，扭头淡淡瞟了音希声一眼，顺便将周遭人的脸孔尽收眼底。
眼神虽然清淡，但其中蕴含的警告还是令音希声颤抖了一下肩膀。
他跟着师尊修炼武道二十余年，都还感觉自己与师尊之间的关系疏远冷漠，这种遥远的距离感令他始终对师尊保持尊重与恐惧。
“方才虚凌渡与那胖子在大殿之中对话，你难道听不出来一些端倪么？”
虽然警告弟子不要在此处胡乱传音入密，免得引起旁人不必要的注意，但是音长绝还是回了音希声的话语。
说是回复，也更像是考校。
音希声皱眉思索，半晌之后，才迟疑道：“虚凌渡那老货发现了我们联手长生万寿架空胖子列都炉首座的事情？”
“然也。”
音长绝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对方跟上自己的脚步。
“那老货与胖子互为辅佐多年，底下人不知道那胖子的本事，你我同列天顶大殿席位，还不知道他的能耐么？”
“明明是被我忘性真一与长生万寿联手把他拉下马来，为何到了此关键时候，掌教至尊苏醒，他有了靠山，偏偏将这满腹苦水都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