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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离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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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晨,秋雨淋沥,秋风吹动着落叶传来沙沙的声响。

叶子落下时,满城都是离别的风声。走在秋深处,那隐藏在季节里的秋风秋雨,又渲染了几多清愁。光阴从来不等人,如这季节一般。划过掌心的时光,一个回眸,便落满了如蝶的落叶。季节更替,许下的诺言失散,泛黄的记忆再也无法拼凑一个完美的昨天。

雨天送人就像穿越黑暗隧道一样繁琐。雨天的长途站就像布满了藤萝植物的森林。雨的气味浮着,拿着车票的人们散坐着等候。每个人都懒洋洋的没有说话的欲望,让我开始幻想角落里会生起蘑菇……张烙眼神定定的看雨,灰云下面的树好象很低。汽车像络绎不绝的马匹一样经过。

“你也要走了,你们都要走了,就是剩下我一个人了。”张烙沮丧的说着。

“对不起,我爸的命令我无能为力。不过还好,就在隔壁城市,我想你了,就回来看你。这个事我跟我爸的约定。”林野目光坚定的说着。

很快,车来了。车到站的时候,林野拍了拍张烙的手背,站起身来。帮张烙把围巾围好,然后整理了一下张烙的外套,冲着张烙笑了笑,就上车了。

寒冷的雨中午后,张烙慢慢的朝家里走去。漫长的、孤单的回家是令人厌烦的过程。张烙沿着人行道,一边数鳞片般的绿砖,一边往回踱步。不同的店播放不同的音乐。平日走来走去的人们都锁起了房门,超市的店员趴在收银台上睡着了。午后的街衢因了雨而沉寂,只有卖橘子的老人穿着雨衣走在窄马路上。有几条狗绕着他的脚打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烙走到了楼下,抬头一看,看到了小区里的白玉兰花树。被雨洗得明亮玲珑的花儿,也被雨隔断了香气,就那样孤寂的在雨中看着。进了家门,张烙打开了地图,看了看地图上两个紧挨着的城市,还有一个隔着万水千山的城市,不争气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