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洒泪狂奔出医馆,步不停歇,转过一角落,沿着东街上的一条巷子,远离了人群。
在巷子一端,一堵墙赫然挡在眼前,可是小乞丐并未停步,而是冲着巷子深处的墙面跑去了。
只当来到挡住他步伐的墙体下,他才停下了脚步,而在两墙交汇的角落中,有一堆杂物,上有烂成一条条的草席,还有各种垃圾堆成山包,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小乞丐泪眼婆娑地抽泣不已,双手不停扒拉垃圾山包上的东西,赫然见了席子全貌,而在鼓起的席子下,赫然露出了两条人腿。
原来,在草席下,压着的竟是一个人。
小乞丐揭开烂草席,赫然见一老妇,面色蜡黄,双眼紫黑,嘴唇干裂,仿若一具尸体一般,只当靠近时,才可以发现,老妇若有若无地吸吐着气,尚未完全断气绝命呢!
“娘亲,七儿……七儿不要你离开我。”小乞丐突然趴在了老妇胸口,当即从抽泣变成了大哭,已自哭成了泪人。
恰时,老妇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着小乞丐的头,断断续续地声音道:“七……儿……,娘……走了,你……要……坚强……”
老妇艰难地吐露着心里想说的话,而每一个字,都是极尽了她最大的气力,而当最后的“强”字出来时,气息顿绝,已自昏死了。
原来,老妇始终不断那口气,只是在坚强地撑着,只等小乞回来,而今,小乞丐去而复返,她把自己最后的话说完时,气力也已用尽了。
力尽气绝,已然为一具尸体。
正在此时,墙头上一跃而下一人,此人身材消瘦,个头不甚高,满脸亦显着几分稚气,头上是凌乱的黑发,黑发毫无章理地随意散挂在脸庞两边,显出几分随性的懒散。
不过,那一身干净的衣服,带着露出白净的手臂,脚下鞋子亦是一尘不染,又显几分精明脱尘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