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玄衣男子的嘴里才吐出俩字。
“钟离。”
不小心走了下神，姜筱允没听清。
“哈？你说啥？”
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似是在惩罚她的不走心。
“让你唤我钟离。”
他居然在她面前自称“我”了。
好兄弟。
苟富贵，勿相忘。
看来是真把她当朋友了。
“好。”
少女的心里有点小雀跃，连这声唤人的嗓音都沾染了几分愉悦。
“钟离。”
钟离璟一个歪头，一个挑眉，一个痞笑。
那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劲儿又上来了：“嗯？”
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我说，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钟离璟却一点也不着急进入正题，净同她扯些有的没的。
“你能摘面纱吗？”
钟离璟还有些担心这个傻姑娘会不会对这个话题很敏感，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小心翼翼。
“如果你真的是脸部有疾的话，我这里有些药，不知道能不能……”
结果却见她二话不说，指尖一掂，伸手就扯下了来。
那是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白皙的肌肤没有丝毫瑕疵。
在炼丹房独特的暖光下，她微微抬起的眸子里似有点点光芒闪耀，就如同琉璃的光泽一般晃得人心神**漾。
姜筱允的语气平静不能再平静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种听从命令、完成任务一样的淡然语气让钟离璟轻蹙了下眉。
他撇开视线，眼神却暗了几分。
然而姜筱允却笑了。
套用上了他平素里戏谑的语气：“我怎么看你很是失望的样子？怎么，没能让你有给我治脸的机会，就这么难过？”
不愧是个有趣的傻姑娘。
回过头来，钟离璟的眸子里重新染上点点笑意：“是的呢，不能让你欠我人情，我还真不好勉强你进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