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挣开独叟抓着他肩头的手,喘着气瞧着眼前反复无常的怪老头,颈项的痛楚逐渐消失,一时说不出话来。
独叟双目的凶光由一种兴奋狂热的神色取代。不眨眼地盯着他的颈子,喃喃道:“看!你颈上的瘀痕消失了!多么奇妙!”
燕飞再退三步,准备好如独叟稍有异动,立即扬声召宋悲风来救,试探道:“我要走哩!”
独叟瘦躯一颤,慌忙摇手道:“不要走!”
燕飞续退两步,叹道:“虽说事非得已,不过我服下荣智道长托我带给老丈之物,仍是我不对。可惜事已至此,老天爷也没法改变过来。唉!”
独叟两眼一转,回复冷静,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笑容,亦叹一口气,徐徐道:“事实上是你救了我一命,荣智那家伙要你送来‘丹劫’,根本是不安好心;明知我会忍不住服用,而最后结果必是焚经而亡。其实我该感激你才对。”
燕飞听得目瞪口呆,这个遗世独立、不近人情的怪老头,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好相与?如此明白事理?
独叟一对细眼又闪过兴奋的神色,迅即消去,哑声道:“你是不是仍想恢复内功?哈!不是我夸口,天下炼丹之士虽众,能人辈出,却只有我向独一人有办法助你完成心愿。”
燕飞心忖原来他叫向独,怀疑地道:“老丈你倘能不怪我服下‘丹劫’,我已非常感激,哪敢再奢望劳烦老丈?”
独叟堆起一脸笑容,欣然道:“哪里!哪里!对我来说,助你得回失去的内功,等若将‘丹劫’驯服,是我炼丹生涯中最大的挑战,我可千万不能错过此唯一的机会。不是我危言耸听,现在你的体质虽异于常人,显现出种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但终极也就是如此而已,没有我的帮忙,包管你的内功永远不能回复原状,甚至大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