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和夜星站在光秃秃的翼人星上,横过虚空,朝火焰星团的核心处飞去。
这个星球只有原本四分之一的质量,表面看来虽是完整,但已受了暗伤,濒近自动碎裂的边缘。
四分之三的翼女在能量的冲击下,也均受伤。据夜星所说,没有一二百年的时间,休想复原,而其中一些本已受了伤又或较弱小的,将在短期内逐一死去。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翼女一口拒绝了方舟设法医治她们的建议,对这奇异的种族来说,死亡是自然的一部分,而自然却是不应受到任何干涉的。
方舟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夜星凝望着虚无灿烂的星空,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更不想知道,自宇宙联盟进攻大三角河系惨败而回,只剩下我们和你的人类同胞后,我们便打定主意返回火焰星团静候死亡的来临。可是命运安排了你来把敌人击退了。当这颗星分裂时,我们将会到附近找寻另一颗家乡星。或者若干年后,你有空时,可回来找我们,告诉我们宇宙内发生的动人故事。”
方舟开始有点把握到她们乐天安命、甘于自然的高尚情操,苦笑道:“你好像要赶我走了,是吗?”
夜星把翅膀张了开来,把方舟像小孩般笼罩在羽翼里,让他紧贴着自己动人的肉体,声音出奇地柔和道:“朋友!你可知翼人若称呼对方作朋友时,意义是多么重大?因为她们将永远认定你做朋友,甚至被出卖、伤害又或被杀死,仍只会当你做朋友。”
方舟受宠若惊地紧挨着她,享受着翼内温暖美丽的生命磁场,笑道:“放心好了!你当我是朋友,我自然会尽朋友的本分。嘿!你的身体很香。”
夜星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静如止水地道:“你们人类总爱视我们为女性,其实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性的分别,更不会感到像你们异性间的吸引力。不过由于你体内藏有植物之祖的自然力,所以我才爱与你亲近,就像我们对大自然和宇宙的感觉。无论如何,我们都爱和你在一起,有一天你疲倦了,可到我们的新家乡歇息。那时的火树会重新长出来,生命之泉会流过土地,日夜和四季交替转换,星球又会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