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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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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奕将《武经纪要》的经书轻轻放回到李雄关的怀里。

李雄关不禁一愣,抬头看向郭奕。

郭奕道:“虽然我痛恨金兵的行为,可我是斡离布的外甥,宋人知道我,应该都恨不得杀了我。我如今只有去寻爷爷一途,可他又说伪楚皇帝张邦昌能撑半年怕是都难。他现时今日也许早就已经辞官离家,我现在无家可归,练武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着说着,竟然可怜起自己来,忽地伏地大哭。嘴里兀自喃喃自语道:“我为父母报仇,却引起滔天巨祸,那么多人无辜枉死。郭奕活在人世间,南朝还是北国,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说着不禁以头抢地。

李雄关看着郭奕的举动,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伸手将郭奕抱在怀里安慰。“为人不报父母之仇,天理难容,是最大的不孝——”

“可是如今——”

“孩子,你听我说,你不要自怨自艾,把两国交战之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我跟你说个明白,你就可知道,事情的缘由,哪里是你那件父母之仇就可能引发的。”

李雄关连声叹息,接着道:“宋金之战,背后有着相当复杂的原因,是不能简单地妄下结论的。孟子有云:‘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我大宋都城被金人劫掠两次,实乃是我宋朝君臣咎由自取——

宋金本来没有什么矛盾,还曾订立‘海上之盟’联合攻击辽国,相约灭辽后,宋将过去向辽进贡的岁币转给金国,燕云十六州则送给宋朝,然而宋朝根本就没有强大的实力配合金国作战。

宣和四年(1122年)三月,徽宗皇上见辽国不敌金军的猛攻,已成大厦将倾之势,遂派阉人童贯统兵十五万进攻辽国。

此时辽军主力尽在北方与金军鏖战,南部边防极为空虚,正常的话,宋朝此番趁火打劫,定会势如破竹**,岂知辽军虽然不敌金兵,但是对付宋军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