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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的温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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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的火炉己经燃起火焰。小凸的脸被火焰映照得红彤彤的,表情却非常呆滞。梅冬的眼泪还在不出声地往下流淌。现在,赛虎跟雪上飞在一起。它们的灵魂在冰冷的雪原相遇,互相取暖。

天黑时,赛豹终于回来了。赛豹蹲在木屋门口,不甘心地朝山下密林发出几声低吼。脖子上的血滴在雪地上,如宜纸上一枝梅花。

小凸加固了木屋的窗户。它还是四处漏风,不过抵挡狼群没问题了。木柴不多。小凸把加在爬犁上的几根长木劈开,用来备用。

小凸估计狼群暂时不会再进攻木屋,抓紧时间吃东西。

晚餐还是烤馒头。赛豹不吃东西,它还沉浸在愤怒和悲伤里。它不肯进屋,固执地蹲在门口,始终望着山下。

小凸把睡袋让给梅冬。他把破碎的帐篷铺在火炉旁边,看守炉火。

梅冬又累又困。把睡袋安置在木**,自己钻进去。不久,梅冬就开始说梦话了,“项圈……”说着伸出手胡**着。小凸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摸到脖子上的项圈。梅冬便睡安稳了。可见。在梅冬心里项圈很重要。

小凸正相反。他之所以要找回项圈,是为爸爸,为驱散家里的阴云。他真正要的是雪上飞。牵着雪上飞在镇子里闲逛。开学以后,牵着雪上飞去学校。上课时把雪上飞拴在窗外的杨树上。听课烦了,就朝窗外瞧瞧。假如总能看见雪上飞。心情就好,心情好学习成绩肯定没问题……

现在,小凸只找回项圈。雪上飞跟赛虎在一起。它俩回不来了。

月光照耀木屋。月光从窗口的缝隙倾泻进来。地面上大片黑,几块白。没有规律。很像小凸在美术班乱画的水墨。假如雪上飞在这里,会不会把地面上的黑与白看成是几块馒头掉在煤堆上?或者是打碎的白瓷碗,切开的豆腐……然后琢磨起来没完呢。雪上飞是个喜欢观察和思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