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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电影论坛的主办方派人来接我。之前我告诉他们不必来人,我自己会开车过去。但会议方还是来了两个人。因我确定参会之后,有几个本来无意参加的演艺公司和导演也临时要来,因此主办方要确保我到会场。我在他们的日程安排里,除了大会发言和与本地媒体的见面会,还要给秦州大学作一场电影与文学话题的报告。这所大学的校长要亲自做主持人,以示隆重。不过据我所知,秦州大学是一所理工科学校,唯一和文科有点关系的专业是市场营销,不知道还有多少听众会对电影与文学感兴趣。有意思的是,给我的邀请函上面,连讲座的报酬数目都标记上来。如此种种,足见盛情。

那天早晨,我开车出发。许多多坐在车上,起初很矜持,后来就开始和秦州来的两个人说话。他告诉他们他是画家。他还拿出画家协会的会员证让他们看。然后他就跟他们谈论绘画。他还不时使用一些生僻的绘画术语。那两个人其实对这个话题不很懂。他们问他是不是和许导演一样,也是去参加电影论坛的?

许多多就很倨傲地说,不是,我是去参加一个重要的画展。

我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许多多一张激动的脸。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当然没有必要来戳穿他。他要是说参加画展也没有什么错。一个画家骄傲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错。

对于许多多来说,这是一次新鲜的开始。

对我来说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