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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旧金山唐人街德兴戏园门口外,摆着剧目《大闹天宫》的中英文招牌,上面印着葛破天扮成的美猴王,威风凛凛。

德兴戏园是个古色古香又带有美国特殊环境文化的戏园子,底下座无虚席,都在期待葛破天的出场。锣鼓点梆子声,京剧乐队敲打吹不亦乐乎,突然之间,戏台上,一团烟雾冒出,美猴王腾空出世,动作干净利落、活灵活现,观众叫好声不绝于耳。但那美猴王在笑闹当中,眼神中竟有难掩的沧桑……

等到演出结束,前台的叫好声还在不断回响,葛破天已经在后台卸了一半妆,脸上已经没有表演时候的精灵古怪,带着疲倦与沧桑。他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西服的华裔保镖——森仔和阿苗,都是体壮如牛、目光炯炯。

戏园子老板跑进来:“哎哟喂,葛老板,您这就卸妆了?整个戏园子的戏迷都等着呢,等着您老再回去!再来一段花果山!您看可好?”

葛破天一边卸妆,一边说:“丁老板,我葛破天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再唱第二出戏的?”

丁老板赔笑道:“那是,那是,葛老板的规矩,在下一直很清楚。”

“凡事要有规矩。虽说不破不立,但破,也得有破的理由!立,也得有立的道理!明白吗,丁老板?”

“是是,葛老板教训得对。”丁老板连忙点头哈腰。

“虽说我唱戏不为钱,图的是寻个开心,但规矩是不能坏的。我还有别的事,抱歉了,丁老板。”

“哪儿的话,您老能来我这小戏园子唱戏,那是我们的荣幸,蓬荜生辉啊!像您这样完全不为了钱,纯粹为个乐子,这真的是神仙的境界啊!”丁老板连连夸赞道。

葛破天继续卸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丁老板纳闷儿地问:“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