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缓缓说道:“应该是我嫉妒你才对,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亲,而你却和她朝夕相处过。”
蔡文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重,“你明明做到了,那些人都该死,为什么不将他们杀光,你妇人之仁,你知道师父当年死得多惨么?”
苏离再次皱眉。
蔡文说道:“在天师府,你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除掉天师府,所有人,道门也好,佛门也罢,所有人都该死。我早知道你是这般,当时就不该帮你。”
“所以,你是为了这事?”苏离觉得有些好笑。
“很好笑么?难道你不该报仇?”蔡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该杀的人我已经杀完了,如果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是非不分,那我和杀死母亲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苏离叹息道,“蔡文,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如果母亲知道,你为了复仇,竟然要全世界所有人都陪葬,这未免太离谱了,你这不是和她反其道而行之么?”
蔡文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苏离说的是对的。
但是有时候人做事,是不分对错,只论情绪。
陆欣月是蔡文心中唯一的光,当这一束光熄灭的时候,整个世界便是混沌无序的黑暗,无意义而冰冷。
既然如此,为何不终结?
“我并不想劝说你,也不想和你分辨对错,但是我也只是给你这一次机会,算是,我母亲给你的机会。”
苏离说道,“我不需要你后面做什么,但是你要是还是冥顽不灵,继续用母亲传授给你的手段,却是想要杀死更多人,我苏离,第一个杀你。”
蔡文迎着苏离那坚毅而冰冷的眼神,并没有畏惧。
“随便吧。”
蔡文突然说道,“能停车一下么?”
装甲车并没有停下。
直到苏离说,“停车!”
前方那驾驶员这才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