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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铁打的县厅,流水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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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旧财年更替的三月底,办公室里有一股紧张和不安的气息弥漫,尤其是在办公室坐了三年的人,其中包括我们组的主干、主干上面的班长,以及班长上面的课长。

在同一个职场工作不超过三年,似乎是日本政府部门不成文的规定。在我工作的兵库县厅,人事调动就很频繁。我们组有七个职位,和我一起入职的有五人,有的从其他部门调来,也有桥下君这样的应届生。而之前的五个人,分别被调去了其他职场,有继续留在县厅大楼的,也有被派去东京驻扎一年的,情况各不相同。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做满三年,就面临被重新分配的命运。有时候甚至只有两年。作为新人入职的应届生,在县厅干两年就要去地方体验,桥下君就是这样。他很清楚自己在办公室的时光只有一年了,明年四月,他得“上山下乡”接受锻炼。但不知道是场面话还是他真的单纯,聊起明年的未知乡下,他表示“很期待,这样可以对兵库县有更深入的了解啊!”。

新人自然有一颗红心,心怀理想抱负,可“老油条”们只在意自己的去留,步步事关职业生涯。

有意思的是,日本每年四月开始新财年,却到三月底才公开人事信息。通常,职位越高,调动信息就公布得越早。我们办公室大领导——课长,最先收到了通知。他要离开县厅大楼,去县立美术馆赴任。其他人的调动还要再耐心等一等,据说晚些时候发布。级别更低的,大概第二天才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去向。

这种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堪比高考成绩公布前。虽然大家提交了调动志愿,却往往形同虚设,最后还是要听组织的话。是去更高级的部门,还是被打入冷宫,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但毫无争议的是,无论哪个县厅,国际交流课都是最有人气的部门之一。因为外交活动不断,几乎每周能见知事,还常有海外出差,工作内容听起来比同一楼层的农业课洋气很多。如果能被分来这里,少不了被旁人眼红,但进来后,也不意味着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三年一次的调动,同事和领导一茬又一茬地交替,跟部队里流水的兵一样。要想成为地位稳固的“国际派”,必须要来回多调动几次,把前前后后的人都熟识一遍,否则,最后说不定还是从农林畜牧之类的部门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