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人,早就接受了可可·夏奈儿女士的精神——如果您有二百万元,您也不需要将它们都戴在身上。我们都是太有灵性的人,一经点拨,立马通达,从此披挂一身的不是珠宝,只是首饰。
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母亲给我看她的珠宝。那些沉甸甸的东西是一个个闪烁的梦,因为可能在某天拥有它们,成长就更值得期待。在我设想的浪漫爱情里,好看的男人不是拿着钻戒来求婚,而是一枚曾经属于他母亲或者祖母的饰品。
之所以啰唆这些。是因为,我看中了一枚品相上乘价格也惊人的绿宝石指环。那颗绿宝石,才让我明白为什么会有“绿油油”这样的形容词。看《指环王》电影时,我死活也想不明白那个平庸的指环能有什么魔力,但是,看到它,我明白了——有些珠宝不一定能被你占有,而是它们一定能占有你。
古代女人们比我们幸运。她们生活在复杂的鉴赏之中,不像现代女人,要么热爱钻石,要么热爱人造水晶。大家不再欣喜珠宝镶嵌工艺,也不再懂得鉴赏书法绘画玉石玛瑙水晶——能看懂的只有LOGO,贴上大牌LOGO哪怕只是一片塑料,女人们都会尖叫欣喜。
一直很欣赏一位男士。他不像其他先生们那样让我一起分享他的表是否名贵,也不会用名贵的火机名贵的钱包名贵笔——他一定有这些,但是这些东西不值得炫耀——但凡没有历史只有标价的东西,就算是好东西,也是不需要展现的东西——谁都能买,现在没钱将来有钱,将来能买更好款。
他手里常把玩的是一枚古玉,兴致好时,会从包里拿出他刚刚收来的旧时象牙扇骨或者年代久远的一块玉佩。每次我都很郁闷——不是因为没钱拥有,而是因为那些扇骨和玉玩们很孤独——席间的女人们或者男人们都不知道如何辨赏,除了市侩地问一声“这个在市场上得值多少钱”之外,面对宝物个个都是失了声的哑巴。名牌或者假珠宝包围下的优秀女人们,一瞬间被打回原形,刘姥姥穿上LV还是刘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