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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雷顿《高效能望远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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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雷顿(1912— ),加拿大当代英语诗人,是一位备受訾议而颇有影响的诗人。他的诗歌讽刺社会陋习和文学界的经院习气。著有《诗集》等。美国诗人威廉·卡洛·威廉斯在评论他的《高效能望远镜》时说他将成为西方的大诗人之一。

在我底下,城市成了一片火海:

最先救自己的是消防队员。我看见

教堂的塔尖倾倒在他们脚下。

我看见经纪人把孤儿院

烧焦的小尸体踢在一边,仔细

丈量土地,为日后的投资作准备。

一对恋人从狂热的拥抱中挣脱

愤怒地朝相反方向飞奔,

肘弯处还追逐着一团团火焰。

接着,显贵们驱车经过大桥,头上

这拱形火圈真是奇观,心里

暗记谁溜得比自己早,日后定严惩不贷。

剩下的市民,让这意外的好事

乐得咧歪了嘴,大叫老天有眼

帮自己出了气,他们但求

火光烧得更亮,好让他们

看清隔壁的仇家怎样走向灭亡。

透过高效能望远镜,我看到这一切。

(李文俊 译)

【注释】

[1]本诗选自《外国文学》1984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