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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文山丞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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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集

徒把金戈挽落晖[2],南冠无奈北风吹[3]。

子房本为韩仇出[4],诸葛宁知汉祚移[5]。

云暗鼎湖龙去远[6],月明华表鹤归迟[7]。

不须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洒泪时[8]。

注释

[1]虞集(1272—1348),元初人,诗文在当时号为大家。文山丞相:指文天祥。文天祥字履善,号文山,德祐二年(1276)任右丞相兼枢密使,力图挽回宋室危局。景炎三年(1278)兵败被俘,拒不投降,于至元十九年(1282)就义。时作者虞集年11岁,此诗当为追挽之作。

[3]南冠:楚冠,常用来指代囚犯。《左传·成公九年》:“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这里指文天祥及其抗元力量。北风:暗语强悍的元蒙势力。

[4]“子房”句:张良,字子房,祖辈曾五世相韩。韩为秦灭,为报仇,募力士捶杀秦王于博浪沙,误中副车。后佐刘邦灭秦兴汉。

[5]“诸葛”句:诸葛亮为报刘备知遇之恩,苦心经营,辅佐蜀汉,曾六出祁山,谋求恢复汉室,并不顾及汉朝气数已尽的现实。宁,岂。祚(zuò),皇位,国统。杜甫《咏怀古迹》:“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6]云暗:喻元蒙势力的猖獗和宋室的倾覆。鼎湖:据《史记·封禅书》,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成,有龙下降,黄帝乘龙升天。后人因名其处为鼎湖,并以“鼎湖龙去”比喻皇帝之死。这里指宋端宗和帝昺先后去世,宋室难以恢复。

[7]“月明”句:鹤归典出《搜神后记》:“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旧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垒垒。’遂高上冲天。”这里以鹤归隐喻文天祥之死。鹤归迟,谓不见魂魄归来。言外之意为,南宋国土全部沦陷,文天祥忠魂难归。“迟”字体现对恢复无望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