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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踏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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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

时维岁末,地处南国。雪封大地,冰冻千里,轮番飞雪,十数日不去,南国顿为雪国,百年巨灾亦百年奇景也!元月29日下午,天阴风硬,趁雪略小,独上屋后之珞珈山,诚为难得之人生体验也。想平生行事,时出异想,人以为怪,我觉其趣。此次大雪登山即其一也。

噫吁嚱,千条银龙战长空,鳞飞漫天气势宏。檐间冰帘冻瀑布,屋顶絮帽高几重。雅兴顿发上珞珈,身披雪花意峥嵘。地积玉屑耀眼亮,树镶素色碧玲珑。道上残留人行迹,今日无他唯有侬。偶见小雀觅食影,我来却惊飞无踪。如此美景仅我赏,乐天乐地乐无穷。

寻路上山不见路,白雪接天灰蒙蒙。双脚乱弹拨弦意,雪声吱吱琴铮鏦。樟松披雪腰更健,虬枝裹玉乱射空。抬头愕见黄云现[1],小亭一座立雪中。麝香氤氲透云霞,疑若月殿广寒宫。恍闻嫦娥传呼声,宫女鱼贯彩云拥。我仍惊愕无措处,翩翩身轻升入空。仙子相携锦袂飘,明眸皓齿意态浓。问道我今何处去?笑语遥指广寒宫。雪花鲜花共缤纷,彩虹数道相交冲。不觉轰然雪崩落,仙子顿去无影踪。

寻道继续踏雪行,疑在北国雪山中。嶙峋怪石今在否?唯见堆堆白馒头。隐然道道黑色在,恰似娥眉笑意留。兴来仰躺雪绒上,体肤隐约凉意透,仰见树枝织灰天,雪落脸颊化水流。起立大呼我来了,万木肃立意悠悠。美哉满山青碧树,沐雪浴冰竞从容。

红梅何意傲冰雪,冰雪红梅恋情稠。青松亦非战冰雪,冰雪镶嵌更葱茏。我今沐雪雪沐我,尽洗尘气蔬笋韭。人生最难冰雪气,冰清玉洁古难求。藐姑射山仙子远,何处庄子逍遥游?难得聊作少年狂,冰雪国中无烦忧。暮色四起暂归去,雪国万古我心留。

2007年月1月31日

[1] “抬头愕见黄云现,小亭一座立雪中”:珞珈山上有一水塔,不久前维修一过,涂成黄色,远望似一团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