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丽·萨洛特创作伊始就带有明显的创新色彩,以其反动的精神与传统的小说技巧决裂。萨特在看完萨洛特的《陌生人肖像》之后,欣然为之作序,称其为“反小说”。他说:“娜塔丽·萨洛特最擅长的,是她那踉踉跄跄、窸窸索索的文笔,那么襟怀坦**,那么充满着反省。她的触笔小心谨慎地趋近目的物,可是出于某种羞耻,或出于对复杂事物的怯懦,突然又远离目的物;末了,猛然给我们放出一个满嘴流涎的妖魔来,但是由于某种形象的神奇功效,几乎一点儿都碰不到这个妖魔。这是不是一种心理现象呢?娜塔丽·萨洛特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推崇备至的,她也许想叫我们相信心理现象。我们却认为,萨洛特有意让人猜测某种不可捉摸的真实性,显示出从特殊到一般的无尽徘徊,想方设法要描绘出令人宽慰而又遗憾的非真实世界;与此同时,她摸索出一种技巧,不用心理分析的方法,也能从人的存在本身中获致人的实在性。”[10]这是对萨洛特充分的肯定。
吴岳添在谈到萨洛特时说:“娜塔丽·萨洛特为探索新的小说技巧奋斗终生,直到95岁还在发表作品,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本身就值得敬仰,更何况她的实验本身并不失败,她终于探索出一种直接描写潜意识的方式,实现了预期的目标。这不仅对她个人而言是个胜利,而且将在法国文学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因而她被认为是法国20世纪第一流的大作家,这种评价她完全当之无愧。”[11]
作为一个在有生之年其全部作品就被收录到《七星文库》的作家,娜塔丽·萨洛特在法国已得到充分的肯定和较高的评价。
[1] 吴岳添:《法国文学散论》,321页,北京,东方出版社,2002。
[2] 柳鸣九:《新小说派研究》,37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