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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弗里安特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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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短暂的一生只有31年,但是他的音乐世界却纵横交错,色彩瑰丽。除了大量的钢琴独奏作品外,舒伯特还创作了很多双钢琴和四手联弹作品,可以说为四手联弹这种体裁开辟了一片崭新的天地。舒伯特的四手联弹作品中有着很明显的交响乐特性,和声和织体的丰富程度达到了以前四手联弹从未到达的境界。《F小调幻想曲》是舒伯特创作的最后一部四手联弹作品,也是舒伯特最优美、最让人欲罢不能的一部四手联弹作品,完成于舒伯特去世前五个月。和之前的一些小品比较起来,这部作品更接近舒伯特的真性情,作曲家在音乐艺术上的最高成就在这部作品中内化成为强大的戏剧张力。

有很多人说这是一首“具有内省、透视力、戏剧张力和说服力的钢琴曲”。作品创作于1824年,舒伯特再次回到采利兹庄园的那段时光中,宁静平和的生活减轻了病痛和精神对他的折磨。这期间的创作,可以说是作曲家对一生的思索与回顾,甚至这时,舒伯特已经感觉到对生命的眷恋。1827年左右,《F小调幻想曲》完成,乐曲为单乐章。四个声部在连续将近20分钟的时间内,为人们讲述了一个美好而带有忧伤情绪的故事。作曲家晚期作品的伤感和他一生未泯的天真再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世人面前。当音乐出现的时候,香气弥漫,它陶醉了几代钢琴家,从人们认识它的那一刻起,这部作品再不曾在舞台上消失。

《F小调幻想曲》故事感很强,也正是多声部的交织使这部作品声部之间的对话变得富有戏剧性。尽管在舒伯特之前,很多作曲家都创作过四手联弹作品,但是舒伯特是与众不同的,他赋予这种形式全新的意义,开始用这种形式表达双手难以表达的情绪和故事。有钢琴家曾经对《F小调幻想曲》进行改编,试图用双手演绎这部经典作品,虽然音乐的主题、旋律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当这部作品以双手演奏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原曲中很多感人之处被大大弱化了,那些来自和声、来自声部之间对话的细腻情愫消失,整个作品也变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