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你……放学啦？”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温柔的声音，一点点将陈柠唤醒。
她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妈妈正摸着她的头，满眼慈爱。
“是不是上课太累了，妈妈替你去跟老师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妈……你……”
陈柠愣住了。
这是妈妈住进疗养院一年来，头一回开口说话。
她的大脑恢复正常了？！
不对！
短暂的欣喜过后，陈柠察觉不对劲。
“咦？这是哪儿？”沈兰心看向四周，“柠柠，你爸爸呢？胤臣呢，还没放学？”
“快叫他们来一起吃饭，我做了好多你们爱吃的……”
“啊，不对，你爸爸去谈项目了，我还有个策划书没完成。柠柠你跟胤臣先吃，不用等爸爸妈妈。”
“……”
沈兰心絮絮叨叨，越来越语无伦次，还用手拍自己脑门。
“妈妈，妈妈！”陈柠急忙按下床头呼叫铃，迅速握住她的双手。
过了会儿，沈兰心安静了下来。
她愣愣的看着陈柠，眼神越来越茫然，疑惑地问道：“闺女，你是谁呀……”
“来，让我看看！”医生带着护士赶到房间，直奔床边。
“老公……柠柠……”沈兰心低着头，自言自语，“你们去哪了……”
陈柠站到一旁，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昨晚沈兰心脑血管破裂，意外激活了大脑某些断连区域。
阴差阳错使她能开口说话了，但记忆不全，思维依然混乱。
陈柠问医生，这是否意味着有恢复清醒的可能。
医生表示，人的大脑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在恢复清醒这方面，他不能做出判断。
陈柠本想问有没有办法可以促进恢复，但一想到，妈妈出现的记忆碎片停留在多年前，这对妈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