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身体被沉川操控。
“宝宝……你听我说。”
沉川忽然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是那样深沉和专注。
“我和他达成了交易，这个世界崩塌之后，他会彻底洗掉你关于虚空之境和我的一切记忆，然后把你送回现实世界，让你从猝死中醒来。”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再想起我，也不会记得在虚空之境和这上百个小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
“你就像是睡了一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不用再扮演任何角色，不用再被逼着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你可以去过你喜欢的生活，见你想见的人，不会再有任何痛苦。”
“我知道你会恨我，”沉川抬手拭去林溪脸上汹涌的泪水，语气无比温柔。“恨我吧……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
他流着泪，一边要她恨他，一边又说爱她。
林溪从来没像这样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过绝望。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她知道她没办法改变沉川的想法。
他宁愿她彻底忘了他，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和过去那样，在无尽的爱与痛苦里挣扎。
沉川抬起右手，对准被控制在墙上的陆天材，下一秒陆天材的身体就迸炸开来。
与此同时，沉川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
狂化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血液在顷刻间变成浓重的黑色，在血管里叫嚣着一鼓一鼓。
恐怖的黑色纹路遍布他的全身，涌动的黑色青筋也在他脸上凸起。
原本俊朗而英毅的面容，此刻变得粗犷而狰狞。深红的眸红如鲜血，像是某种骇人的野兽。
这就是彻底狂化的他吗。
这就是……丧尸王吗。
陆天材说，一旦完全被体内的力量支配，席峥就会失去所有作为人类的情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