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受到期待的存在。
哦，对了，那个时候她还不姓季。
虽然她有名字，就叫小无，但那个女人就叫她死丫头。
“死丫头！”
女人穿着不太得体的，一眼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裙子，快速走出来，一个指头就狠狠戳在了她额头上。
有点疼，肯定出印子了。
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用廉价化妆品画着浓妆的面容是一种刻薄的奇怪。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她想要开口骂人，突然又收了回去，快速拉扯着她的衣服，一脸挑剔：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爹来了，知不知道，等下好好表现，表现好了说不定他把咱们娘俩儿给接了回去......”
“疼——”
小无瑟缩了一下，但是内心有点欢喜的。
女人平时都很死寂地坐在窗边，双目无神地喃喃。
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活着的，有生气的。
“疼疼疼，就知道疼！”
“平时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知道疼了！”
女人破口大骂，拉着她的衣服就往那里面走。
小无有点恍惚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在这个破旧的小巷子里面，自己是怎么像一只野狗一样保护着这个女人，又是怎么样像是一颗不该活下去的野草，在那堆烂人里面，小心觑着别人的脸色，去捡那些不要的东西，养活自己和女人。
饥一顿饱一顿的。
她不疼。
也不怕疼。
但是有点期待，期待女人难得的鲜活时间里面，可以看到一下自己的【疼】，好好哄一哄自己，像其他的......妈一样。
但是很显然没有，她一边絮絮叨叨，有点疯魔般的念着回去顾家的日子，和她的阿岭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小无有点失落。
但是失落很快没有持续多久，立马被屋内另一个人吸引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