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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2015年六月 吴梦妍死时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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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前一天。

日落西山,天边的云朵被斜晖染成赤金色。这是最后一次志愿者培训,任务是把会场布置一遍。吴梦妍被分到去打扫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人,只有错落的仪器静默。其实里面并不脏乱,但明天会有嘉宾过来,不能有瑕疵。吴梦妍拿起毛巾,润了些水,小心地擦拭着衍生仪的外壁。

“吱呀”,一个人推门进来,门外的斜阳被挡住,屋里是一片阴影。

吴梦妍正专心擦拭,开门声乍响,吓得她心头一跳。她转过身,眉头皱了起来,“李川?你不是去挂横幅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看你一个人打扫,过来帮帮你。”李川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毛巾,“交给我就行了,你先走吧,天不早了。”

吴梦妍后退两步,看着李川弯腰擦拭的背影。她嘴唇动了动,轻声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李川的手停下了,顿了顿,又继续擦。他回过头来,脸上挤出笑容,问:“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吴梦妍叹了口气,看着他。李川的笑容在这目光下慢慢消解,他慌忙低下头,转过身又去擦桌子。

“我很感激你对我这样好,但是,没有结果的……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吴梦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川怔住了,毛巾停在渐渐昏暗的空气里,他回过头,勉强笑笑:“是谁?”

吴梦妍摇摇头,抿着嘴,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夕阳在屋外沉落,黑暗肆无忌惮地发酵,李川渐渐看不清吴梦妍的脸了。他终于扭开头,放下毛巾,沉默地从吴梦妍身边走过去。他走到门口,站住了,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推门走进暮色里。

吴梦妍看着李川的身影被夜色吞没,良久,走过去拿起毛巾,继续擦拭仪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身影急匆匆走进来,吴梦妍以为是李川,皱眉地转头,却看到教授大步走到镜面衍生仪前,按下了启动键。教授像是没看到吴梦妍般,只是死死盯着仪器,手里还拿着一本《量子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