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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骄傲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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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Idleness

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

很多德育家指出,骄傲是人类所有恶习中影响力最为广泛的。它的表现形式繁杂多样,隐藏方式也多种多样。就如同天边月儿晶莹透明的面纱,伪装既有光彩之处又有隐晦之所。虽然遮盖,亦可一眼望穿。

诚然,我无意降低骄傲的危害程度,但不知道闲散是否会成为它的劲敌。

然而有些人高声赞叹闲散是高雅之事,以“闲散之士”自居,正如布西里斯在剧中自称为“骄傲之士”一样。他们炫耀自己无须做事,感谢命运之神没有给他们安排事情。他们每晚睡觉睡到自然醒,起床活动活动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入睡。为了延长黑夜的主宰,他们拉起厚厚的双层窗帘,终日不见阳光,除了“告诉他,他们十分憎恶他的光芒”。不断地变换享受的姿势就是他们所有的劳动。对他们而言,昼夜的分别就在于长沙发、椅子和床的不同。

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并且公开的闲散女神的崇拜者。女神为其编织美丽的罂粟花环,把遗忘之水倒入他们的杯中。他们生活在平静的愚蠢状态中,长久没有生命的气息。而死去时,生者只会说,他们停止了呼吸。

然而,不经意间,闲散主宰着多数人的生命。这种恶习仅限于散漫者自身,不会危及他人,因而就不同于欺诈和傲慢。前者危及财产安全;后者在他人的自卑中寻求满足。闲散是一种静默平和,既不会因他人之夸耀而心存妒忌,也不会因抗衡而产生敌意。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会惨遭责难。

就像傲慢时而藏于谦卑,闲散常掩于絮乱和匆忙。一个人疏于本职工作,自然就可能极力想些其他的事情,从而忘却自己曾经的蠢事;同时,他会把那些非职责范围内且需勤奋努力之事抛之脑后,这样他就能随心所欲,恣意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