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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守候瞬间的永恒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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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浪子般的女儿带着新生的下一代回家来了。蒂米是长着μ褐色的眼睛,有黄色皮肤的混血白种男孩,看上去与他的中国祖先们没有什么相像之处。父亲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他不喜欢蒂米,就像当初对我那样,那么,我和父亲之间的裂痕就会无法修复,我也将永远不再回来。

下了飞机,我充满感激地将又哭又饿的蒂米送进母亲热切的怀抱。母亲立即毫无条件地接受了她的外孙。

父亲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很难读懂。他客气地向我们致意说:“旅途愉快吗?”之后就谨慎地凝视着蒂米,蒂米很快就被吓哭了。父亲吓得后退了一步。发现这个号叫着的陌生人与自己血脉相连,父亲是不是有些不安呢?

在父母家吃过晚餐后,加里和我进入我来的卧室休息。妈妈则把蒂米抱到走廊尽头的一张借来的婴儿床里。

四个小时后,做母亲的本能把我从睡梦中唤醒。通常这个时间蒂米就要吃奶了,但是此时外面没有他饿哭或焦躁不安的声音。相反,我只听到婴儿甜美而轻柔的咯咯笑声。我蹑手蹑脚地向走廊尽头走去。

在起居室里,蒂米躺在地板上的一个枕头上,四周是一圈光亮,他胖墩墩的小è头和双脚正快乐地踢蹬着。他盯着俯在他正上方的这张脸—— 一张被夏威夷的阳光晒黑的,微笑时眼角有皱纹的亚洲人的脸。父亲正在用奶瓶给蒂米喂奶,他一边挠着蒂米的小肚子,一边轻声地哼唱着:“你是我的阳光”

我静静地在黑暗中观望着,不想打破这份美好,而后又悄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于是,我开始猜想,父亲也同我一样,希望能够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裂痕,只是笨拙而自傲的他不知道该如何修复,一如我一样。而蒂米成为横架在我与父亲之间的沟通桥梁。

此后,我们在那里小住的日子里,我与父亲之间的紧张气氛开始慢慢消融。父亲和我都不会直接谈论我们之间的隔阂。幸亏有蒂米,我们才没必要去谈论。接受了他混血的外孙之后,父亲也不再用相同的面部特征来界定自己的家族。有着鬈发和浅褐色眼睛的蒂米因其自身而备受外祖父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