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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校园回忆(俞静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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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的缝隙中露出了晚霞,像断壁残垣里开出了一丛蔷薇。被雨水憋坏的人们纷纷走到了马路上来。

余静鸿站在超市货架前,透过酱油瓶的缝隙窥探着,李察德就在她对面,在认真挑选着调料。他对今晚的晚餐越上心,她就越不安。这栋房子的入侵者太多,每个人都想一窥其中的秘密。李察德究竟从哪听说过房子死过人的事呢?是胡大妈?是朱冰雪?还是他在诈她的?

余静鸿一不留神,拐过货架就找不到李察德了。她走到马路上,四处都不见他的踪影。她一路找寻了过去。

街心花园里,一群学生在打羽毛球。他们像灵巧的羚羊,满场奔跑,庆祝从大雨的禁锢里夺回了自由。一个男生从余静鸿身边跑过,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耳边有熟悉的声音,眼前晃动着熟悉的身影。她的目光追随着这个男生而去,在视线尽头就见李察德双手插兜,站在她的对角线上。

他看着她,这一眼,似笑非笑有几秒钟。他穿过人群朝她走来,依旧是双手插兜,慢慢悠悠好像踩着某种舒缓的拍子。他说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一不留神走错了地方。

大雨说来就来,人们像受惊的鱼群四散离去。李察德抓住了余静鸿的手,她想抽没抽回去。他们在大雨中跑回家,手指交缠在一起带来了一种奇异飘然的感觉。她有些疑惑、有些不安地体会着梦一样的触觉。她感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踏入一个温柔而危险的境地。